幕间:剑士与药剂师-《战锤:以涅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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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至少:我可以去尝试。”

    “不是么?”

    凤凰歪过头来,他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俏皮,当原体用他瞪大了的眼睛向子嗣发问的时候,回答他的只有阿库多纳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容。

    “大人……我……”

    宫廷剑士结结巴巴的,想要组成一句话语出来,但是很遗憾,他注定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在阿库多纳张开嘴唇的同时,在遥远的战场上,铁拳之主费鲁斯马努斯那愤怒的咆哮声震撼了整个寰宇,随之而来的还有第十军团的冲锋号角。

    “啊……”

    福格瑞姆当然也听到了:原体的笑声中多出了几丝暧昧。

    “费鲁斯知道你的行动:他也知道我的行踪。”

    “显然,我那位【火热】的兄弟明显误解了这里面的局势。”

    凤凰大君舔了舔嘴唇:费鲁斯的怒火显然让他觉得欢喜。

    “来吧,阿库多纳。”

    原体拍了拍子嗣的肩膀。

    “我们一起杀出去,跟我的兄弟汇合,给他一个惊喜。”

    “是的,大人。”

    阿库多纳终于能从自己的嘴中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了,而就在他用颤抖的手握紧军刀的时候,原本走在了前方的福格瑞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

    “等等,我的孩子!”

    “什么!大人!”

    阿库多纳抬头,就发现福格瑞姆绷紧了脸,正在仔细地擦拭着盔甲上的每一处灰尘和血迹,他的表情如临大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了真正的担忧与惊慌。

    “能帮我拍拍披风吗?上面好像沾满了灰尘。”

    “……明白,大人。”

    “谢谢你,阿库多纳。”

    福格瑞姆再一次地笑了,他仔细的拍着灰尘,还不忘指引他的子嗣关注那些容易忽略的地方:四处飞舞的弹片以及远方敌人大军调动的声音却是充耳不闻。

    毕竟,费鲁斯的目光可要比这些粗鄙之人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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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库多纳?”

    “阿库多纳!”

    “啊……啊?怎么了?”

    宫廷剑士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在与军团首席药剂师的聊天中走神了,他歉意地微笑,而法比乌斯只是挥了挥手,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对阿库多纳的检查结果。

    阿库多纳再一次皱眉。

    “但我觉得,我的战斗力已经恢复了,法比乌斯:两天前,我还跟其他兄弟们在竞技场中进行了一场真剑决斗,你知道的,艾多隆、维斯帕先和尤里乌斯—凯索隆,他们三个人一起,就像以前那样。”

    (艾多隆、维斯帕先,帝皇之子军团的领主指挥官,地位等同于极限战士的四英杰,尤里乌斯凯索隆,帝皇之子军团一连长。)

    “然后你赢了:又赢了。”

    没等阿库多纳说完,法比乌斯就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阿库多纳兄弟,别忘了原体可是全程都在场边观看者呢:事实上,原体再事后亲自找上了我,要求我至少让你再疗养一个月的时间。”

    “……好吧。”

    听到是凤凰的命令,阿库多纳终于无奈地叹息。

    “我这一次的胜利不过比上一次慢了十几秒而已。”

    “因为艾多隆在进步。”

    “而且在原体看来,你还无法发挥出【完美】的实力。”

    “就差一点点。”

    “但你知道,福格瑞姆平日里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点。”

    法比乌斯微笑着,继续忙着他手头上的工作,用着针筒枪、手术刀和其他阿库多纳叫不上来名字的医学用具,在一位刚刚死去的帝皇之子身躯上比比划划:虽然知道这是这位战士兄弟在生前就已经同意了的行为,但亲眼目睹后,宫廷剑士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他知道,这种行为当然是无比神圣的,因为这有助于预防曾经席卷军团,差点让整个第三军团走向末路的枯萎病卷土重来:但阿库多纳总觉得,法比乌斯在这项工作上是不是有些太过于……

    狂热了?

    他对工作的狂热显然胜过了对兄弟遗骸的尊重。

    但似乎……又没有?

    阿库多纳想不明白,他从不擅长窥探人心,他的副手所罗门德米特里倒是很擅长这一点,也很擅长指挥军队:阿库多纳自认为他的指挥才能只有德米特里的一半。

    他只能理解为这是法比乌斯对于预防枯萎病的执着心态:毕竟这位老战友也是当初的两百帝子剑士之一,他和阿库多纳都是亲眼见证过枯萎病的威力的。

    宫廷剑士摇头叹息,他翻身走下手术台,在法比乌斯的工作台旁边驻足观望了一会,却又很快失去了兴趣,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些更具生活气息的地方:这个角落仅占据了药剂室的冰山一角,但却是这个庞大的房间中,唯一一处让阿库多纳觉得自己可以呼吸的地方。

    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法比乌斯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狂热投身于医学的机器:他可以窥探到这位军团首席药剂师的在私人爱好方面的一些兴趣,比如说一个很好用的生发剂(阿库多纳将它悄悄的塞在了自己的披风底下),又比如说铺满了半张墙壁的照片。

    “嗯?”

    阿库多纳皱起了眉头。

    “法比乌斯?”

    “怎么了?”

    法比乌斯头也不抬,

    “你是什么时候,对凡人的小丫头起了兴趣的?”

    “……啊!你说那个啊!”

    药剂师抬起了头来,他的声音中终于有了几丝起伏,只见他迅速走到了阿库多纳的旁边,带着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崭新狂热感,将那张照片握在手里:上面赫然是个粉发赤瞳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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