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直到他被自己的银发血亲拖拽到走廊上的那一刻,马库拉格之主都还在低声地埋怨,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引来了旁边几名原体亲卫的侧目。
【这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摩根转过身来,面露微笑地看向了她的血亲,上挑的声线中是理所当然的韵味,:原体随手捋了把自己有些散漫的长发,青蓝色的瞳孔间闪烁着久违的恶意。
阿瓦隆之主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妥当。
不过:反正罗伯特又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和她置气。
既然如此,那么观赏一下这个总是井井有条,一本正经到甚至有些无聊的家伙,突然间被整得手足无措、冷汗直流的模样,不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吗?
一种许久未见的喜悦感在蜘蛛女皇的心间游荡着:说实在的,在这段日子里,她当一个无趣的好人已经当太久了,已经好久都没有构思出一点纯粹的、虽然损人但也不利己的娱乐宗旨了。
“话是这么说……”
就像摩根想的那样,听着血亲微笑的反问,马库拉格人最终也没有针锋相对,只是沉默地吞下了蜘蛛女皇的胡闹,自言自语般的抱怨与嘟囔声更是轻柔到了连摩根都不太能听清楚的地步。
过了几秒,他才咳嗽一声,整理了下衣冠,调整着礼仪式盔甲上勋章的角度,收敛头发,从身旁侍从的手中接过了一顶最新鲜的桂叶冠,卡在额头上,然后还不忘顺便瞥了一眼被呈上来的紧急公务,眨眨眼睛,就给出了回复。
检查、清理、思考与批阅,所有的事情都在同时进行着,用时也不过是一两秒钟:这一瞬间的专注简直称得上是艺术,反正摩根是以观赏艺术的角度,仔细品味着她的马库拉格兄弟在这一刻,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美感。
在所有的兄弟中,只有这个马库拉格人能够让摩根体会到这种源自于逻辑、理性与计算的美学,那是一种有别于身体雄壮的美,也是能够让人深陷进去的独特魅力:在摩根的记忆中,上一个能够让她体会到这种美感的人物,还是挥剑砍下强敌的头颅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剑刃上的庄森。
那是一种不同于基利曼此时专注的美,一种足以让摩根坚定地站在卡利班人身边的理由:只有在那种时候,摩根才能稍微理解一下荷鲁斯对圣吉列斯的感情。
而与那时的庄森,或者此时的基利曼相比,哪怕是大天使,也不过是一個长相平平无奇的家伙。
【……呲……】
阿瓦隆之主被自己的奇妙想法给逗乐了,而当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基利曼已经解决好了所以问题,站在她面前:他脸上的那种颓废气息让摩根的话语本能地增添了几分安慰。
【安心,兄弟:我相信你能够应付得来这种场面。】
“真希望我也能够拥有像你这样的自信:在社交方面。”
原体只是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摩根挑起眉头。
真有意思,先是帝皇、然后是庄森、接着是佩图拉博、现在又是基利曼,原来这种社交恐惧症居然是家族遗传的吗?看起来多半还是个显性性状:应该说,不愧是统治银河的顶级贵胄,就连家族遗传病都如此具有人文主义气息。
【你怎么就没信心了?】
摩根侧过头去,向大门一侧的拉纳使了个眼色,见禁卫总管点头应下,原体才转身,引着她的马库拉格血亲向走廊深处前进:摩根并没有在王座间接见她的血亲,所以他们还要走一段路,才能抵达到科拉克斯的房间。
这段路足够基利曼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顺便吐苦水了:帝皇的女儿虽然想在自己的血亲身上看笑话,但她也不会蠢到真的因为这种小事,而让基利曼显得难堪。
“你不能说是没信心。”
跟在摩根身后,五百世界之主有些颓废地摇了摇头。
“毕竟这次见面很突然。”
【那又怎样?】
“上一次被你突然安排与我见面的兄弟,还是康拉德:需要我来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
摩根的动作顿了顿,面颊上闪过了片刻的绯红。
【科拉克斯,还是不错的……】
“希望如此。”
基利曼点了点头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
“但即便如此,我也有很多问题要提前想好了,才安心:就比如说我要怎么和科拉克斯打招呼,又该和他聊点什么事情,对了,我甚至连一份相应的礼物都没带,两手空空总归是不礼貌的。”
【你没带礼物吗?】
摩根的脚步停住了,她借机转过身来,面向自己的兄弟,双手叉腰,左腿的膝盖向前弯曲,脖颈微微扬起,姿态显得有些傲慢:她的视线在基利曼的脖颈处游荡着,让马库拉格人有些不寒而栗。
【科拉克斯是一个起义者,我的马库拉格之王兄弟。】
“……所以?”
【所以:伱脖子上面那个的东西不是送给科拉克斯的礼物,难道是你的脑袋吗?】
“……”
——————
“不,这是我随身携带的可拆卸性永久性道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