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基利曼的回合:单挑!-《战锤:以涅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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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气之中传来了笑声,那声音来自于殿堂的另一侧,就像是蟒蛇拂过枯萎的落叶堆时,窸窸窣窣的鳞片响声,令人不寒而栗。

    “我听得到,兄弟。”

    “你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极限战士之主咬着牙,在黑暗之中,他第一次看清了他那疯狂的血亲兄弟:康拉德正盘踞在一座高台之上,他修长而瘦削的躯体被一副破破烂烂的盔甲包裹着,宛如是一件饱经风霜的邪恶雕塑,稀疏的黑发耷拉在两肩,能够明显看清被高温所炙烤的弯曲。

    午夜幽魂正抬起自己一根修长到夸张的染血利爪,不断地在他的胸前拨弄着:那里存在着一道狰狞的伤口,由横向的沉重斧痕和一把刺进了基因原体胸膛的单薄利刃所共同造就,夜之王正满不在乎地拔出那把利刃,所留下的殷殷鲜血甚至让怒火冲天的基利曼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他的兄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康拉德没有搭理他,他只是歪着头,向着基利曼身后沉默的第二军团之主露出笑容,又炫耀似的摆弄着被拔出的利刃。

    “你的儿子想要杀死我。”

    午夜幽魂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在讨论一件琐事。

    “他差一点就办到了:我没能躲开这一剑,它的锋芒距离我的一颗心脏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能让我亲吻到我的死亡,不过尽管如此,我也没有真正的杀死他:也许你应该夸奖我一下?”

    夜之王的笑声好似报丧的黑鸦羽翼,而回答他的只是蜘蛛女皇那看不到任何变化的面容,摩根缓缓地关上了殿堂的大门,让三位基因原体成为彼此的唯一见证人。

    也许只有最伟大的灵能者才能看清蜘蛛女皇现在的模样:摩根很安静,非常地安静,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插手的意图,她站在那里,安静到就连内心中的那三股蛮横的意志,都不知不觉地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一同陷入安静之中。

    也许,她是危险的。

    基利曼握紧了自己的短剑,他坚定地走向了午夜幽魂,而后者也穿戴上了那双破损的利爪,慢慢悠悠地迎接着自己的兄弟,他们在大殿的中心对面,在各自兵刃的幕后打量着血亲的面容。

    奥特拉玛之主的每一丝面部肌肉都在抽搐,他似乎在震惊于自己兄弟的长相,但在一种最为朴实的血亲之情面前,本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基利曼低声地开口。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康拉德—科兹?你差一点就失去了能够弥补这一切的可能性,你差一点就成为了真正的罪人。”

    极限战士之主的话语是真正的肺腑之言,而回答他的,则是午夜幽魂瞳孔中,那足以令任何人感到窒息的深邃黑暗。

    “我当然知道,基利曼,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是时机不正确的话,我原本是打算对马库拉格进行这种行动的,我想拜访一下你的家园,我想拜访一下那个养育你长大的怪物。”

    “你叫她什么来着?妈妈?”

    “……”

    “你这混蛋!!!!”

    去他妈的冷静!

    去他妈的兄弟!

    去他妈的康拉德—科兹!

    滔天的熊熊怒火在一瞬间冲溃了基利曼那本就不算牢固的理性之墙,马库拉格之主发出了一声足以令摩根侧目的咆哮,在愤怒的进退有据之中,挥剑杀向了自己这罪该万死的血亲。

    午夜幽魂病态地大笑着,他没有躲闪,而是正面迎上了基利曼的狂风暴雨,用残破的钢铁利爪与马库拉格的短剑相厮杀。

    “来吧!兄弟!来杀我吧!”

    在黑暗中,两名帝皇的子嗣就这样拼杀在了一起,他们宛如互相撕咬的风暴一般,用着难以想象的速度、决心和力量,试图斩下对方的双臂与腿脚,压制彼此的头颅与脊椎,将自己的兄弟打翻在地。

    他们碰撞,殴打,用钢铁和肌肉完成看不见的对决,在一刹那间穿越大半个殿堂,短剑和利爪在黑暗中厮磨出刺眼的火星,仅仅是交锋时的余韵,就足以卷起风暴,杀死任何胆敢靠近的战士。

    “康拉德—科兹!”

    基利曼气喘吁吁地挥舞着他的短剑,各种规范的招式与技巧已经如同血管中的鲜血一般,成为了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本能,残酷的锋芒在黑暗中化作密不透风的罗网,不间断地在午夜幽魂的盔甲上留下了象征着优势的疤痕,在正面的对抗中把夜之王打的节节败退。

    “你这个怪物!混蛋!杂种!”

    极限战士之主的额头上抱起了根根青筋,他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自己的兄弟,但却在怒火中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如何吐出那些不文雅的话语,反倒是午夜幽魂在不断的退缩中保持着渗人的笑声,来自于诺斯特拉莫的三言两语,就足以唤起基利曼心中的恶心与反胃。

    最终,基利曼咬着牙,他用沉重的挥击暂时打退了康拉德,在后者爬起来的时候,气到浑身发抖的极限战士之主指着他的兄弟,发出了义愤填膺的控诉。

    “诺斯特拉莫的康拉德!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么!你在挑起两个军团之间的纷争!你在将最可怕的阴云笼罩在我们的头上!你在掀起你无法控制的浪潮!”

    “如果不是我们的血亲摩根如此冷静与理智,能够在突兀的混乱之中保持镇定,如果不是我正巧和摩根保持着沟通,能够即使了解事态的情况,避免进一步失控:如果不是这些,你知道你的贸然举措会导致什么吗!你会挑起战争!会有成千上万条生命因此逝去!倒在一场毫无理由的内斗之中!”

    “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另一个军团!那么哪怕是全银河的浪潮也洗不干净你身上的罪孽!你会成为第二个失落的兄弟!成为黎曼鲁斯肚子里的孤魂野鬼!你的军团也同样如此!他们的一切都将被抹去!消失!”

    “你难道想让这样的可怕悲剧重演一次吗!你这个……你这个……”

    “疯子!!!”

    “肮脏的混蛋!地狱里爬出来的杂种!”

    “我这辈子都不会允许你靠近我的奥特拉玛!只要我还有哪怕一口气!但凡你的脚敢踏上马库拉格的土地!我都会打倒你!直到你在我的国度中消失!”

    奥特拉玛之主的怒火伴随着他的话语而愈加蓬勃,在转瞬间就化作了沸腾的火海,只因为他面前的兄弟在聆听着他的控诉的时候,唯一的回答就是丧心病狂的大笑,便再也没有说任何笑:可这嘲讽一般的笑声,就是最明显的答案了。

    “罗伯特,罗伯特,我最高贵的亲王兄弟。”

    低沉的缠语从午夜幽魂的口齿间流出,缠绕在基利曼的耳旁,令他的瞳孔之中散发出了更多的恶意与怒火,就像是被肮脏的粘液所激怒的猛兽一般。

    “你真可怜,罗伯特,你甚至连骂人都不会。”

    “但另一方面,你又有着一种愚蠢所带来的智慧。”

    “你说对了一些事情。”

    在正面对决中节节败退的午夜幽魂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在不涉及到灵能与其他干扰因素的堂堂之阵中,从小经历了完善教育与苛刻训练的基利曼,尤其拥有着能够压制过半兄弟的武艺,他的剑术之规整早已成为了某种本能,他支撑着他成为了帝皇子嗣中名列前茅的决斗大师。

    在高尚的对决中,午夜幽魂不论如何都不会是基利曼的对手,他也从来不是为此而生的,他擅长的是另一种战斗,另一种艺术。

    在一次贴身的进攻中,康拉德甚至抓住了基利曼的手部护甲,但是极限战士之主将自己的手甲和科兹一起砸向墙壁,在失去了手部保护的情况下,成功地抓住了战斗的主动权。

    来自奥特拉玛的短剑在一次又一次裹挟着怒火的精准挥击中,将它的对手逼到了绝路之中,基利曼将午夜幽魂抵在了墙上,他的锋芒几乎要逼近那肮脏的脖子了,但是尽管如此,奥特拉玛之主的瞳孔中依旧残存着交谈的希望。

    “你可以替自己辩解,哪怕为了最基础的减刑。”

    基利曼的语气中充满了本能一般厌恶,但他还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并且开始耐心地等待着午夜幽魂的大笑之后,究竟还拥有着怎样的辩驳。

    而远处的第二军团之主只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倒计时,记叙着属于基利曼的失败何时到来。

    “哈哈哈哈咳咳咳……”

    午夜幽魂在笑,在咳嗽,在基利曼的身上倾洒着嘲弄的目光,他看着自己的兄弟,浑身瘫软,缓缓地脱下了一支利爪,看起来似乎屈服于最终的失败。

    这多少让基利曼有些松了一口气:他的兄弟终究还不是彻底地无药可救,在一瞬之间,奥特拉玛之主已经在思考该如何封锁今天发生的一切了,又或者如何在帝皇面前给科兹求求情。

    而此时,午夜幽魂则慢悠悠地开口了,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基利曼皱起了眉头。

    “你猜对了一件事情,我的兄弟基利曼。”

    “……猜对了什么?”

    科兹咳出了鲜血。

    “内战、罪孽、失落的兄弟、背叛者的崛起、还有席卷银河的鲜血浪潮,一切都会发生,我们的未来会在最凄惨的片段中起舞,直到它失血而亡的那一天。”

    “直到我们的父亲,被我们其中的一个所击倒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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